猫面具

这里堆放的是以弹丸论破2主角日向创为中心的,带有cp性质的妄想。
日向创受。
里站密码11037.
更新缓慢。

金笼,黑色的鸟

随手摸鱼

乙一风格模仿习作 构思有借鉴

含有三观不正描写慎

想到哪写到哪

当我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,母亲正躺在平日小憩的矮长沙发上,神色安静坦然。我小心翼翼地脱下鞋子,蹑手蹑脚地朝卧室走去,像只胆怯不安的兔子惴惴不安地出窝寻找食物,随后悄悄关上了房门。

长吁了一口气,尽管我知道没有必要这样做但还是做了。母亲易怒敏感,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稳。要是被脚步声吵醒便会对我大发雷霆。

“你总是让我无法愉快,”她会这样叫嚷着,试图抄起手边的一切事物向我砸来:“是妈妈对你不够好吗?为什么要这样仇视妈妈呢?”

听到她的声音会觉得额头青筋在跳动,大脑像是要炸开一样将辣椒油浇向每个神经末梢。我一度怀疑过她是不出世的魔女,只要尖声笑起来便可以将人折磨致死。但我想我的处境并没有那么危险,因为我压根就没听过她的笑声。

母亲只会对别人笑。这个“别人”包括父亲,弟弟,以及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。她长得很好看,笑起来自然也很漂亮。小时候我为了远远窥见那份笑容一眼干过很多蠢事,现在想起来也会觉得有些丢人。大概是因为得不到关怀的缘故,我想当时我是有点恋母情节的吧。

但是如今我觉得她超级恶心,已经不能理解那时的我是抱有什么心态。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将时间倒回去重活一次的程度,甚至觉得,要是她死了导致我不能来到这样的世界上也没什么不可以。

约莫是跟现在差不多的时辰,那是夏日里随处可见的一天。伴随着蝉鸣入睡的午休,弟弟躺在旁边的床上翻动着书页。我半阖着眼,将视线留出一条缝。气温太高蒸得人根本睡不着,房间里也没有冷气。

“出流,你出来一下。”

母亲推开门小声唤着弟弟的名字。她压低了嗓门,想是不愿吵醒已经看似熟睡的我,但是我又从心底明白她不会态度这么温和,人总是要有自知之明的。

当下我便感到好奇。

小孩子如果有“父母对待我与对待兄弟的态度是相同的”的想法,那多半只是错觉。但这样的愚昧无知并没有错,因为在没被残忍对待过之前大家都这么想。只有在幻梦被打破后才会懂得现实的真实,需要得到教训才能大彻大悟。

我牢牢实实地闭上了眼,将耳朵支起来打听周围的动静。在一阵窸窣声后弟弟放下了书,穿上拖鞋走了出去。他的脚步声像是踩在毛毯上的猫,我无法确认他到底有没有离开房间。像是即将发现史前遗迹的考古学家,内心充斥着异样的兴奋感。

大概过了几分钟,我极其谨慎地睁开眼。卧房的门半掩着并没有关上,我从床上坐起,光着脚蹑着步子走到门边,把眼睛的视线透过狭窄的门缝放置出去。

弟弟和母亲的谈话显然已经进行了一半。那双保养良好的手轻抚着弟弟的肩膀,光是动作便充满怜爱。

“你是我们家的希望。”母亲几乎将他搂进了怀里,与此相对的是对方依旧面无表情的脸:“我会尽最大的努力送你进希望之峰,当然,你也会成为最优秀的学生。”

我稍微往后退了一些,难耐地轻踩着脚下的木地板。大理石的凉度即便在夏天也让人不适,焦躁地想要摔碎东西遏止这份不安。

弟弟往这边扫了眼像是发现了什么。身体在他的目光下像是得了命令,我乖巧地离开原地爬上了床,闭着眼睛,装作真的只是在睡觉。

那一眼里充斥着诸多微妙的元素,最显而易见的便是看透丑陋般的鄙夷。我想掩饰在我自以为是的平静下不堪的嫉妒已经通过神情暴露出来,他比我优秀数倍,从小到大就包围在艳羡的目光中,自然分辨得清态度的好歹。

他一定是识破我了。

我惴惴不安,心里既是害怕他事后当面嘲笑挖苦我,又对他倍受宠爱而满怀恨意。同时也厌憎起站在弟弟那边的母亲,甚至她当时期待的表情也分外令人作呕。

我近乎怨毒地诅咒着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人。他们沆瀣一气又和乐融融地生活着,根本不需要我的存在。慈爱的母亲,严厉的父亲,优秀的弟弟。这足以构成一个完美的家庭,平凡普通的我就像是多出来的一节纸巾,可以被揉皱后随手扔进垃圾箱。

我和弟弟原本是没有分别的。小时候我们总拿到同等份量的糖果,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,甚至得到的夸奖次数也相同。当时被灌输了兄友弟恭思想的我对这个弟弟还算友善,凡是需要退让的时候都从不犹豫。无论什么东西,送到我们手里后总是他拿大份我拿小份。最初我还不以为然,渐渐才发觉,不能割舍的东西也被逐步分食了去。

我和他开始有差距。一开始只是五米开外,最终变成了天壤之别。他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越来越多,比如能力,比如运气。就好像我们在母胎内便享用着共有资源,他多一点,我便少一点。一旦全部夺走,我就一无所有。

视乎是个寄生虫似的魔鬼,在一点点蚕食着我的存在。与弟弟联手的便是我的母亲,他们正试图将视线里我的身影与现实剥离,直到我真正成为一个透明人。

我惧怕着那天的到来。一想到有这样的未来便忍不住双手冰凉,从前母亲待我刻薄,最近已经把我当做空气看待,她的目光穿过我的身体投向远方。如果有人体验过的话应当能明白我的感受。

明明还活着,却像是死了一样。人会有生理上的死亡与人际社会上的死亡,很明显在后者上我正在被杀死。渐渐的我有些不敢接触人的视线,生怕有一天对方瞳孔里折射不出我的身影。

但是现在已经没关系了,因为母亲已经不在了。

是被我杀死的。

半年前我被赋予了一种特殊能力——虽然这么说,但我并不知道这是来自于谁的馈赠。比起称呼它为神迹,我更倾向于命名为“才能”。因为这是独属于我的东西,任何人都将其无法夺走。

我只要在心里想着让谁去死,那个人就一定会立即死去。

最开始的试验对象是跟弟弟同班的某个男孩子。当时觉得愧疚万分,实际上我连他的名字都记不清了。有印象的只有那头燃烧着白色火焰般的头发,以及一张漂亮的脸。大概世界上有着好看资本的家伙多多少少都有些尖酸刻薄吧,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。他钦慕着我才华满溢的弟弟,便对有着同样面庞却相形见拙的我厌恶不已。我想他是觉得我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,全然忘记我才是先呼吸到浑浊空气的哥哥。

“神座君怎么会有你这样平凡的双子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脸凑得很近,为了让我更加看清瞳孔里深潭般浑浊的鄙夷。我慌慌张张地将视线移开,他支起身子冷哼了声。

“你和他真是完全不同,倒不如说,一开始只要生下神座君不就好了嘛。”

他让我想起了女孩子间经常传阅的那种小薄册,上面画着校园欺凌的题材。他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像是里面的反派,我就是那柔弱怯懦的女主角。想到这里一种强烈的屈辱感袭击了我的大脑,冲昏了头。

“跟你没有关系吧。”想不到反驳的话,或许是我从心底也认同着他所说的。努力挺直了被压得有些驼背的脊椎,表面上的严词厉色是多余的伪装,我从没感到过如此无能的自己。他像是也看出来了,嗤笑的弧度渐渐拉开。

要是他死掉就好了。我盯着他的脸心想。这个世界上平凡的家伙并不止我一个,但是被残酷对待的却只有我,难道他不应该得到报应吗。

他看我不反驳似乎也倍觉无趣,扔给我个白眼便走掉了。当我再见到他的时候,看到的只是冰冷的尸体。

一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做的,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只是吃了一惊,接着没再关注这件事。对我来说他死了自然是比没死要好,但也不至于为此欢兴雀跃。

警车轰鸣着停在楼下,事情闹得很大,据说是死法上不方便处理,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的心理健康,学校被迫放假半天。顶着周围人声鼎沸的讨论我安静地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,也没有人将视线转向我指责我的冷漠。

听说他是从天台上不小心踏空摔下了楼。我绕到拐角处朝警笛大作的方向看去,后院那颗庞大的樱花树上搭满了营救用的架子,有穿着白大褂的人往上爬,手里拿着运转中的电锯。

春季已经过去了很久,并没有繁密的早樱遮掩一切。我毫无障碍地看见了那个人的尸体。

他的腹部被尖锐的樱花枝刺穿了个大洞,看上去已经死了一阵时间。腹部的血液顺着枝桠流了下来,像是串在竹签上的鱿鱼,无力的垂下四肢。

意识是非常奇妙的东西。几乎在大脑接收到那幕的瞬间我就清楚地明白那是来自于我的恶意,是因为我的诅咒导致了他的死亡。

我睁大了眼睛,双腿灌注了水泥般定在原地无法动弹。恨不得冲到尸体面前嚎啕大哭才能缓解内心搅翻了天的酸楚感。但这不过是为了安慰我自己所做的缓冲措施罢了,为了证明其实并不是故意伤害他人。要是他的死亡与我无关,我想我不会多看一眼。

说不定我就是因为偏执才会变得自私。我对此感到莫名伤感,但绝没有想过改正。人与人之间的仇视是不会停止的。好像全世界都很擅长在争吵的同时诅咒对方,由于并不会生效,所以这份力量便显得无关紧要起来。

但是我能实现它。

第二个试验对象选择了我的母亲。我曾经敬爱她,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证明我的“才能”是否确实存在。事实也正如我之前所说,她死了。安静地睡在沙发上,只是停止了呼吸。所有的死亡都会以意外告终,除了我自己之外,谁也不会知道凶手的名字。

最开始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感到十分兴奋。原本活着对我来说是极其困难的副本,却在这刻刹那逆转。从此我再不必担忧他人的目光,能够光明正大的活下去。如果有鄙夷和轻视,我也可以轻易让其消失。

我以为我掌控了世界。

父亲带着穿白大褂的医生在房子里来回穿梭,显得焦虑又忙碌。母亲冰冷的尸体被布单盖上,抬了出去。我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,装作情绪低迷。周围人来来往往,只要装作看不见就好。

实际上也不会有人关注我,大人们更加关心弟弟的心理健康。但我不认为母亲的死去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影响,甚至冥冥之中觉得,在讨厌母亲这一点上弟弟应该是同我站在相当立场上的。

参加葬礼时天空正下着小雨。我远远地站在人群后,就像是个外人。父亲和弟弟秉然有礼地站在碑前,向每一个参加者道谢。等到父亲与其他人交流的时候,有意无意地,弟弟穿过人群向我投来一份目光。

莫名的惊慌失措袭击了我。

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妖魔,能看穿我所有的秘密。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将我的自信全部粉碎。说不定正在我得意洋洋于自己的杰作的同时,他们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窃窃私语,讨论着名为“日向创”的杀人犯。

于是我狼狈地从葬礼上逃走了。

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独属于我的容身之处,一处都没有。我只能跑回家寻找细枝末节微乎其微的安全感,还不如说根本没有。就算拥有异于常人的“才能”,我依然惧怕着其他人的存在。卑微的平凡已经根植入我的骨髓中,谁也救不了我,我自己也一样。因此我厌憎着所有人,包括我自己。

世界上的人全都消失就好了。

在我产生这种想法的一瞬间世界发生了变化。我透过窗户,窗户外传来时不时的尖叫声。有时隔得很远,有时又很近。有些人走在路上头便掉了下来,有些人聊着天脖子突然裂开;有些人开着车心脏猛地停跳,汽车与汽车相撞,冲天的火光与黑烟。

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景色。

“你这样就满足了吗。”

冷不丁地有人在身后发问。我吓了一跳,回过头弟弟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,靠着墙看我。

他为什么还没死。我下意识的反应道。弟弟站在那里,木讷得像一座雕塑。可我知道他并不像石膏体那样无害,只要他想他完全能杀死我。

而且我总有一种预感,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看穿了我虚伪丑陋的内心,那么一定是他。

“你在说什么。”我故作冷淡的反问,极力压抑着深埋其中的恐惧。他看着我的样子像是想叹息,但又没有。

“只要你能满足的话,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。”他不是诉说,而是平铺直叙着事实。人的声音往往有抑扬顿挫,神座出流却没有。

“这样你会开心吗。”

他的话像根针,狠狠刺穿了我的痛脚。我的卑鄙无耻就这样被生生揭露在光天化日之下,尽管已经没有活着的人来过多指责我的偏激。大概是硕果仅存的羞耻心在鞭挞着我,他的坦然衬得我更像跳梁小丑,令人愤怒。
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!”我想伤害他,想看他遍体鳞伤的模样,可我知道我做不到。这并非出于我的本愿,而是对方根本无坚不摧。明明清楚的知道这一点,恶毒带刺的话语仍不断从我喉咙里满溢出来,恨不能没顶:“你不觉得你没资格这么说吗。”

他没说话。只拿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我。这是我第一次直视他的目光,然后发现那里面并没有我自以为是的鄙夷和不屑,填满其中的全是无机质的空洞。

神座出流不像个活人,更像个人偶。

就是这样的人偶毁了我的人生。

“你去死好了。”并不是在心里想,而是脱口而出。我对这份“才能”足够自信,就算狰狞着露出满满恶意也没关系,反正他等会也会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一样死去。

他微蹙了眉头,罕见的露出犹豫的表情。这是第一个违抗了“才能”的人,也会是最后一个。我紧张的看着他,如果我的“才能”失败了,硬碰硬的情况下我绝对无法战胜他。

世界上最后只会剩下一个人,这个人如果不是我,就只能是他了。

弟弟向前迈了一步,在制服口袋里摸索了会。我紧张地注视着他,像是注视着上了膛的枪口。他拿出了一张叠好的纸片,想要递过来又停下。最后放在了旁边矮桌的一角,随后打开卧房门走了进去,握着把手轻轻关上。

我没有立刻上前查看那张被留下来的纸条,反而异常警惕的看着它。涂满了毒药或是一触即燃之类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打转,那是威胁着我最后胜利的关键。但不知为什么,我最终还是走近将它展开。

雪白的纸张与异常隽秀的字体。

“这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篇日记。请允许我再次自我介绍,我是你的脑部手术医师,松田夜助。”

“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三分,外面很吵,我没办法集中精力跟你说太多。等会写完我会交给神座出流捎带给你,不知道能不能传达到,不能就当我多此一举。”

“事实正如我之前所说,半年前你经历过颅内手术,主刀者是我。原计划是得到才能,不过你的左右脑也因此分开工作,形成了‘日向创’和‘神座出流’两个人格。”

“在此之后你便陷入了沉睡。一直控制着身体的是神座。你也知道的吧,他无所不能的程度。只要是你的要求他都会为你实现,无论是杀人也好,毁灭世界也好。”

“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没有杀死我。或许你是许下了世界终结的愿望吧。脑内世界有什么变化我不知道,但在现实世界,你的想法已经得偿所愿。”

“大部分人在互相残杀的浩劫中死去,到处都是炸毁的残垣,街道上赤裸女人与小孩的尸体,空气里漂浮着红色的雾,嗅觉浸泡在血腥的铁味里。剩下的小部分蠢货对世界彻底绝望了,叫嚷着人类灭绝的口号试图将所有人拖下水。”

“像我这种苟延残喘躲藏至今的家伙也不少。不过看情况我大概半个小时之内就会命丧于此。惊乍着度日,我也腻了。”

“如果可以我是希望在睡眠中死去。虽然不切实际就是了,不能如愿都怪那个丑女。”

“很久以前我的青梅竹马跟我讲了一个故事,说乌鸦被关进了金色的鸟笼中,究竟是该庆幸还是不幸。她坚持要我给出回应,但是我却没能作答。现在想来,怎么会有人将乌鸦供奉在金笼中呢。”

“日向创,你现在还想从这个笼子里逃离吗?”

我阖上了纸条,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原处。如果这张纸条上说的都是真的,那么我现在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精神病患者,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现实世界。取读我思想实现愿望的家伙正是神座出流,他亲手替我杀死了世界上的所有人,现在正准备杀死他自己。如果我拥有着“才能”,那么那份才能正是我的弟弟。

我走到房间前,默然伫立片刻。我无法确认纸条上所说的是否属实,或许是真的,又或者是假的。但这不重要。门的那边静悄悄的,像是没人。但我知道出流就在那边,他做事总是不动声色。怀着郑重的心情拧动把手,悬在半空中的人影还在轻微晃动,弟弟黑色的长发像是浇了墨水的晴天娃娃,在阳光下散发出腐臭的味道。

不知道为什么,我突然松了口气。

世界上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

-END.

忍不住让狛枝串场了,我对他是真爱。

虽然惨了点。

以及单箭头还闷骚的神座。

采用了“副人格必须服从主人格”的谜之设定。

构思上有借鉴乙一先生的某个短篇,也可以说是paro了吧。虽然感觉要表达的东西差别很大。很久以前看的了不太记得短篇的名字,等我回去翻翻。

时间大概发生在接受手术后,表面上只留下了神座,实际上日向君的人格并没有死。他在精神世界里好好活着,但知道手术真相后他已经绝望,所以活在里世界的日向君一开始就崩坏了。

在他构造的世界里只有背叛和嘲讽,不谅解和互相伤害。从一开始他就祈愿着世界毁灭。精神世界是如此,现实世界也被神座毁掉了。

最后的结局大概是笼内笼外都只剩下作为招来灾厄的乌鸦日向君了,对他来说大概是Happy ending?

感谢看到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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